84届文科班 沈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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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去来兮,在等待了多年之后,我们相约在高中毕业20周年之际,回到自己的母校——十中(金陵中学)。
在这二十年里,我们这帮人大都经过人生的四个重要的阶段:3-4年大学(研究生要更长),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工作走向社会,成立家庭,生育抚养后代。现在孩子跟校园里军训的小校友仅差几岁了吧?
这次我初中5班(1979-1981)的班主任谢佩玉、朱昌颐老师都来了,与我们学生合了影。回家把初中毕业照翻出来看,我们那时可都是孩子啊,穿得很土的。现在作为人父人母,我们才能体会老师当时对待我们实际上就是把我们当自己孩子一样。中学的师生感情更多类似父母与孩子。我问过我的老师,他们也同意我的看法。
为什么对大学老师的感情没有对中学老师那样深?我自己感觉大学老师上完课就走了,要顾很多班级,而且还要投很大精力搞自己的学术成果;中学老师就把身心全灌注在班级里,我们考的好的分数就是他们的财富。在这次聚会上,我84届高中文科班班主任王余健老师随口报出我20年没见的“小二饼”魏同学高考考531分。让我们听得目瞪口呆的。还有高中一年级运动会王老师也还记得,400米接力最后一棒现在工商银行开威驰的“王胖子”,突然发力超过南京夏普开红旗轿车的“孔乙己”。
现在咱不比谁考的分数高了,不比谁跑得快了,不比谁作文被喻旭初老师当堂用宜兴才子的男高音深情朗读得多了,现在比谁钱多谁权大了。因此我总在校园外开着电动车徘徊,多年不敢进来。在这次聚会上,王余健副校长又给我们提出了更高要求:以后要世界闻名。哇噻!我回家后开始寻思如何办才好,再20年我们60岁了,当个总统?从现在做起,先争取在我们院子(小区)里闻名。
吃饭时我旁边的外语学校老师马奇武给我们讲这样的故事:她的两个小男生上课前打架,谁也拉不开,劝没用。她就说:“你们打吧,这样当十年后你们再来这间教室的时候,你们会记得自己当时在做什么的。”这两孩子马上就不打了,狠狠地瞪对方,以后成了好朋友。
我想当时这两孩子只是觉得马老师的话有点异样,火一下消了许多;又想我们10年20年前如果打架了,现在的心情呢?我们20年前打过架,班上同学玩的飞碟飞到下一年级的教室,那帮孩子不还我们还骂人。王胖子带着德意志银行的中国代表王云峰下楼揍了那可怜的孩子(为什么当年打架的人现在都跑到银行?晕!)。我们后来与那孩子没成为朋友。现在那孩子想是长成汉子了,我们聚会时也许正忙着教训自己的孩子。如果当时王胖子落拳的那张已沧桑的脸上有点异样的感觉,那是我们在内心里正在说:“抱歉,当时下手太重了。哥们,你现在还好么?”
2004年9月9日晚
相片1:1981年初三5班毕业照
相片2: 2004年8月28日部分初三5班同学和谢老师、朱老师两任班主任